荒原的风吹动珀茜瓦尔的披风,她斜着看了一眼一旁仍拄着拐的青年,挑眉调侃道:“Guard,还瘸着呢?要不要坐车去后头躺躺?”
Guard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轻轻晃了晃脚踝:“只是扭伤。”
“你最近不是都没上前线?怎么伤的?”珀茜瓦尔问。
“前天跟游击队护送格瑞威治那边的感染者。”Guard顿了顿,像是在回忆,“我们穿越一片荒野。土地被犁开了,沟壑纵横,深得足以吞下一整队人马。在我老家,萝卜田也这么翻过土……只是没那么大。”
珀茜瓦尔没忍住笑出声:“然后你摔了?”
“是。”他平静地承认。
她摇摇头,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那瘸着的脚,眼神稍微柔和了些。
Guard目光望向远方的地平线,脸色沉了下去:“那片沟壑,瓦尔特告诉我……全是高速战舰的辙痕。成百上千条。”
空气突然沉默下来。珀茜瓦尔沉默了几秒,低声道:“怪不得你整天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她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干:“说真的,Guard,光是能活过一天,再活过一天……就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
她正想拍拍他的肩,一名整合运动的队员快步跑来:“Guard先生,米亚尔小队报告,在左前方林地探路时,监测仪出现源石反应。他们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但不确定来源。”
Guard立刻抬手:“通知后方绕行。”
“明白!”
Guard转头望向珀茜瓦尔:“我得过去确认。”
“我带人跟着。”珀茜瓦尔抿了抿嘴角,“谁知道你会不会又摔一跤。”
他们并肩穿过林地。荒野中的风带着湿冷与尘土,源石监测仪上的数值持续升高,一道刺耳的警报声划破沉寂。
“都戴好面罩。”Guard命令。
密林深处,半埋在尘土中的残骸映入眼帘——那是一具几乎被撕碎的维多利亚军装,上士的军衔章歪歪斜斜地落在泥地上。旁边,有一个覆满源石粉尘的小小音乐盒,还在勉强转动。
旋律断断续续,却仍有旋律飘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