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蓝光，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在宫殿中疯狂扩散，吞噬一切。
然后，又像潮水般迅速退去，留下空荡荡的大殿和一片寂静。
葛凡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
曾经奢华却略带阴森的苍穹霸主宫殿消失了。
破裂的符文石和跳动的能量触手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葛凡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广阔而空灵的空间里，到处是光影交织、不停旋转的星云。
这些可不只是漂亮的光，它们是闪烁的记忆，是他生命的碎片，像微型全息电影一样播放着。
从童年时笨拙的摔倒，到与异界敌人的史诗般战斗，一切都在那里，像宇宙万花筒一样在他周围旋转。
“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挠着头嘟囔道。
这和他击败苍穹霸主后所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感觉就像他走进了某种跨维度的巨幕影院。
一个冰冷而洪亮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回荡，似乎同时从四面八方又好像从无处传来。
“这是源晶碎片的最终考验，”苍穹霸主的声音隆隆作响，“只有做出正确选择的人才能离开。”
葛凡的心怦怦直跳，撞着肋骨。
正确的选择？
什么选择？
这感觉就像他大学室友在喝了几瓶啤酒后拉他参加的那些哲学辩论一样。
他可没心情。
仿佛是被霸主的话召唤而来，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开始从旋转的光影中凝聚成型。
在其中一个场景里，一个强大得可怕的葛凡站在一扇巨大、跳动的门前——不知为何，他知道那是末日之门——散发着几乎让人无法承受的强大气息。
他是一位神王，统治着一个按照他的意愿重塑的世界。
另一个景象则截然不同。
它描绘了一种更简单的生活：葛凡被亲人们环绕着，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真挚的幸福。
他在保护他们，而不是统治他们。
他看到了苏婉儿温柔的笑容，董浩眼中坚定不移的忠诚。
两条道路，通向未知的方向。
哪一条才是“正确”的呢？
他感觉胃里一阵紧缩。
这压力可真不小。
突然，苏婉儿的形象在两个场景中都闪烁起来，她在每个场景中的表情都略有不同。
在神王的场景中，她的笑容似乎很牵强，眼中交织着一种奇怪的敬畏和……恐惧？
在另一个场景中，她光彩照人，快乐毫无负担。
正当他被这个决定压得头晕目眩时，另一个声音钻进了他的意识，油腔滑调又极具说服力。
“别犹豫了！选择力量！只有这样你才能改变一切！”这是玄风，苍穹霸主的走狗。
那家伙总是这么“热心”。
但还没等葛凡消化玄风那多管闲事的建议，苍穹霸主的声音又穿透了这片空间，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
“你觉得你能承受那样的力量所带来的代价吗？”
夹在这两种对立的力量之间，葛凡感觉自己就像宇宙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他眯起眼睛，心中涌起怀疑。
他们都想影响他，但目的是什么呢？
他们还有什么没告诉他？
“无论我选择哪条路，”他喃喃自语，尽管内心翻江倒海，但声音依然坚定，“我都得承担后果。”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旋转的光影中又闪过一段记忆：他为苏婉儿挡下致命一击的场景，替她承受攻击时那灼热的剧痛。